On se reverra

戒断反应

一个危险的案子让Sherlock再次陷入了毒品的漩涡。

 

这可比戒烟时的渴求要激烈太多了。Sherlock一生里求人的次数屈指可数(obviously, 基本上对象都是John)往往伴随着他最脆弱的时刻缓慢又艰难地流出嘴边,反观今天一天,他几乎把这辈子余下说这个词的用量都倾倒了出来。

“John…John,别这么对我,你知道我需要……”

“正是因为我知道。”坐在属于他那个单人沙发里的John不为所动地抿了一口茶,“难不成你以为我已经忘记了Mary离去那段时间你复吸的混蛋样?”

“那根本不能相提并论,你清楚这一次我并非自愿。”上一次也不是。清醒着就像是要我受刑,而且我那样是为了挽回你。Sherlock闻言像个忽然醒了一半的酒鬼,眼神不再像刚才那样迷离,让John得以看清里面含着的受伤,“救我,John,像上次那样。求你。”

“你清楚我什么也做不了。”John叹了口气起身,把茶杯放好,注视着几天之内又被折磨得消瘦了些的侦探,“如果我能替你承担毒瘾发作的痛苦,我必定会做。”

“你该把这句深情的告白写进你的博客里。”Sherlock嘟囔了一句,转身不再看他,紧张兮兮地咬着指甲,以缓解对毒物蚀骨般的欲望。这种感觉对他而言已经有些陌生了,自从两人相互搀扶着从失去Mary的阴影里走出来,在John的陪伴下,他就没再碰过那些用于麻痹痛苦的东西。当然了,逐渐成长起来的罗茜也帮了不少忙,自从她可以利索地走路以后,闯祸的几率大大增高,两人时常得追在她后面收拾她搞出来的一片狼藉——John的评价是,比Sherlock的能力还差点,而Sherlock自然持相反的观点。

 

“John。”Sherlock的声音听起来几乎有点可怜了,当然,不是面对办案效率奇高的苏格兰场时那种讨人嫌的、装出来的那种。John想钻进报纸里。

“我说过了,你知道我没什么可以做的。如果我能帮你,还会只在这傻坐着陪你吗?”

“你可以,John…你可以。”Sherlock的话已经变得比罗茜还幼稚了——如果她能清楚地说话的话,“你可以做到任何事,为我。对吗?”

John顺着哄小孩的路子敷衍地嗯嗯啊啊两下,坐回沙发里,“试着坐下来歇一会儿,Sherlock,你继续在屋子里来回转悠只会感觉更加心浮气躁。”

“或许还能和罗茜撞个满怀。”不,实际上这种事发生的概率为零。Sherlock不会允许自己在这种疯疯癫癫的状态下见那小姑娘的,他不想不受控制地做出伤害她的事。但奇怪的是,面对John时他完全不会有类似的顾虑,因为此刻自己那位坐在沙发里的室友——前室友,随便了,反正他们现在跟以前没什么两样——像安神剂,看到他时Sherlock总能感觉到一股安抚自己平静下来的力量。

 

“酒精……酒精或许会有作用。烟或许也有。”

“你知道我和哈德森太太已经把这幢房子里跟这几个字眼沾边的东西都清理出去了。”John瞥了他一眼,用淡然的表情告诉他,别想。Sherlock再次陷入绝望,自暴自弃地往自己的沙发上一歪,手指深深掐进包裹着布料的大腿。John抬眼发现他在这么做时已经晚了,那片皮肤已经染上了青紫。John紧紧握着他苍白纤细的手腕(嗯,他在博客里分外爱用的形容),表情看起来就像是在努力把一团火球往喉咙里吞。Sherlock用那双青色的眼睛无辜地看着他:“我必须得做点什么分散注意力。你知道……不,你不知道,最好也不要知道这有多难以忍受。”

“…Sherlock。”

侦探像猫一样咕哝了一声当作让他说下去的讯号。他知道John有话要说,而且通过对方脸上掩盖不住的歉疚之情毫不费力地推断出了自己不会喜欢他接下来要说的东西。

“对不起。”

“回来的路上我就警告过你别道歉。”该换换人生气了不是吗,Sherlock暗想,想象身体状况良好的自己在说出这句话时游刃有余地抻了抻胳膊——怎么老是你对着我满腔怒火?“不是你的错,不是雷斯垂德的错,不是任何人的错。你叮嘱过我不要在没有你的情况下孤身一人跑到太危险的地方,看看我做了什么?即使知道你不是在把我当小孩对待,我还是闯进了贼窝。雷斯垂德在发现我不见以后第一时间就联系了救援,他和你在雨里焦头烂额地在那个街区附近跑了一个多小时,而我,我是个跟最初的自己没什么两样的、自大的混蛋。”说到最后他几乎要忍不住笑出声,John什么话也没说,一把抱住了他,温暖的温度伴随着熟悉的气味一同涌进Sherlock的感官,让他有种过载的感觉,感觉像是……呃,飞了一口叶子?他想不出更好的形容,要是Mycroft知道了必定要大呼他的名字,警告他以后再敢用这种形容词就把他小时候对着一棵树说咱俩打赌谁先死的事说出去。

当然了,是的,遇上这样的事怎么能不提Mycroft?他就差派一大堆医生跟在自己后头实时监测自己的身体情况了。他在前几天离开221B之前看起来很想给他的弟弟一个结实的拥抱,被毒瘾正严重的病人毫不留恋地推出了门,却又神经质地留在门口等着听对方习惯性地把歪掉的门牌扶正的声音。

 

John松开他的时候,Sherlock感觉已经过了一个世纪。他在来得及思考之前轻轻拽住了John的衣角(这件毛衣他好像已经穿了至少有三个冬天了),用自己都听不见的声音问他:能不能再抱我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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